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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慕寒的凤眸微阖,眉眼弯着笑了起来,将她下意识惧怕着往后躲的腰揽回牢牢桎梏着,轻声感慨时似是叹息,微不可闻,“夫人这般薄情,可真叫人心都要碎了。”

五色金彩的绫罗裙铺洒开,占满了后宛如重叠的枝杈树影。

修长的指尖穿过繁复的枝叶,染上了清透的光泽,好似上了一层釉彩般。

时南絮恍惚中觉着这挞伐而来的冷玉似是与以往有些不同,上面盘桓萦绕的青络细细碾过时令人泪如雨下。

沁出的泪将江慕寒的玄衣都洇成了深色。

目不能视的少女埋首于江慕寒肩窝,啜泣道:“不对。”

感觉似乎有些不太一样。

他凤眸眼尾染上了与时南絮一样的绯红,抬眸看人时惊心动魄的秾艳之色,江慕寒闻言无声地笑了笑,“怎得不对了?”

可真要这哭成泪人似的时南絮细致说来,又是讲不清楚的。

守在院子外等着侍女们烧水的四喜听着那婉转而至的莺啼,抬眼看过一旁早已枯槁了的树。

可真是,院子外秋色萧索,却比不过院中的潋滟之景,生机盎然。

这厢水也烧好了,四喜估量着时辰也差不多了,便抬起水准备送进院中,谁知一抬眼就看到了那摇摇欲坠的雪色罗袜,正在督主身畔轻晃,抖下星点秋水。

吓得四喜搁置下了水桶,脸色煞白地不敢再看就往外走。

是他该死了,竟敢以皇上的时辰衡量督主。

想到那波光潋滟,四喜就不由得叹了口气,督主冷了十余载,还望时姑娘能多担待督主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