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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边的人群里突然起了点纷乱的动静,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孩,居然当街就敢拦下督主的轿子。

那妇人抱着孩子,神色癫狂,鬓发凌乱不堪,只是红着眼死死地盯着轿子,似乎这样就能够透过一个洞,用眼神消杀了轿中人一般。

“尔等不过朝廷鹰犬走狗!不得好死!你们这般滥用酷刑!迟早遭报应不得好死!”

眼看着这妇人还要骂出阉人两个字,一位锦衣卫实在怕出事,一个箭步上去捂住了她的嘴。

在轿子边负责守卫督主安危的锦衣卫神情骤变,压低了声音对轿子里的人说道:“督主,可否要直接杀了这无礼妇人?”

侍卫只能瞧见轿子里人的半张侧脸,神情凉薄,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。

他额角不由得缓缓流淌下了一滴冷汗。

此行来梁城,是为了查证梁城官员的罪状,如今查证完便该启程回宫了。

良久,在侍卫都以为督主要亲自动手了结了这妇人的性命,血溅梁城西街之际,却闻轿中人眼眸半阖,都未曾睁开,淡声说道:“不必,寻了人将其架开就好。”

侍卫这才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下令让人把那拦路的妇人支开。

在离开时,身着绣服锦衣的侍卫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妇人一眼,终是不忍地往她怀中扔了块碎银。

早知会有今日,又何必去贪图百姓的钱财还勾结旁的官员呢。

华丽的轿子渐渐远去,消失在西道尽头。

江慕寒坐在轿中,思及方才长街角落无意间瞥见的少女,忽而伸手从怀中藏着的一只锦囊中取出了一颗明珠耳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