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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般荒唐的君主行径,让朝中不少官员都跪在了宸华殿门前,以命谏言。

皆道此乃昏君所为,万万不可。

暮春的雨下得急,萧北尘竟就这般让这些官员在雨中跪了一日,只是吩咐下去宫人为这些朝臣打伞遮雨。

待到时南絮睡下了,满面倦容的萧北尘才起身离开宸华殿,前往议政殿去批奏折。

今日的安柔倒是听话了不少,乖顺地喝了药,任由晏太医为她施针。

只是犯起病痛来,疼得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,折腾了许久才歇下。

待到萧北尘离开后,时南絮坐起身,柔声吩咐道:“惜茗忆画,为本宫洗漱更衣梳妆。”

她难得穿上了当年生辰宴时所穿红鸾凤袄裙,满头珠翠,因近些时日重病饱受折磨的脸有些憔悴,惜茗悉心地为她上了些许胭脂水粉。

不多时,镜中便重新出现了一位容光焕发的美人,眉似远山,面若芙蓉。

时南絮静静地在梳妆镜台前坐了许久,而后为自己点上了口脂。

当看到她抬手抽出了云鬟发髻间的银纹白玉兰发簪时,忆画同惜茗在她面前跪下了。

向来沉默寡言的忆画抖着手,小心翼翼地圈住了时南絮捏着簪子的指尖,不愿放开手。

时南絮垂眸看了眼含泪水的忆画许久,她已经长大了许多了,眉眼都长开了。

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,置于忆画手中,又摸了摸二人的脸颊,而后轻声说道:“好了,让本宫一人待会罢。”

忆画不肯走,无论如何也抱着时南絮的腿不愿意松手,惜茗泪如雨下,每掰开她一根手指,眼泪就落下一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