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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南絮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这些时日她也是昏了头了,快被萧北尘的容貌迷惑了,时不时便想起他那般惊心动魄的模样。

她和萧北尘倒不是没有争吵过,但所有时候都以萧北尘的妥协划上句号。

时南絮深谙如何拿捏萧北尘的软肋,因为毫无疑问自己就是他最脆弱的地方。

譬如陆延清下放大理寺牢狱这件事,时南絮知道后就曾跟他说过,陆大人是朝中少有的青年才俊,不可慢待。

萧北尘当然知道,如今朝中人才紧缺,他还未选好充盈官员的途径,陆延清无疑是最信得过的清官。

但是,他并不想造就出下一个沈家首辅出来。

所以那时萧北尘只是沉默应对着时南絮的建议。

“之前皇兄你不让我见大皇兄,我未曾闹过;皇兄将我整日待在这一方天地中,我性子喜静,亦是知晓皇兄想让我静养好身体,也未曾说过什么。”

“可是,皇兄万万不该因一时之气,这般随意对待朝中大臣,国中这么多百姓都需要皇兄”

两滴滚烫的泪滴落在了萧北尘的手背上。

萧北尘本来沉默地坐在床沿,宽厚温暖的大掌拢着少女柔若无骨的双手,此时手背猝不及防地被她的眼泪滴中,倒像是落在了他心尖上,滚烫灼得他心尖发疼。

一侧首,便看到了她那双含着泪的澄澈双眸,眼尾微红,如一樽玉琉璃格外地脆弱。

心陡然间就像是被硬生生剜走了一块,萧北尘曲起指节,小心翼翼地为她揩去泪水,然后俯首轻轻吻着她泛红的眼尾,倒是直接认错认得利索。

“皇兄知错了,安柔莫哭。”萧北尘未曾犹豫半分,许诺道:“待到这阵同北燕国的战事过去了,皇兄就将陆延清放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