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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这番话,安庆帝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,一松懈下来面容愈发显得沧桑了。

周将军此时才上前一步,躬身行礼,“陛下。”

被唤到的安庆帝默不作声,过了许久才道:“走罢,随朕去明心宫。”

自回宫之行被流民惊吓到后,这些时日里,时南絮大多时候都是意识昏沉地睡着,因为晏太医开的药里有许多安神的药草,被服侍着喝完药后就少有醒过来的时候。

隐约中,时南絮只记得似乎第一次服药不是愠香伺候的。

因为愠香长年伺候她,早就熟知她所有的习惯了,比如会仔细搀扶着她坐起靠着床背服药。

但是第一次服药的时候,时南絮却感觉到自己被扶着靠进了一个人的怀中,有些硌得慌,而且那人的指腹粗粝,执起汤匙送到她唇边时,会不小心碰到她脸侧的肌肤,不多时就被蹭得有些泛红。

喝药的时候,除了能闻到苦涩浓厚的中药味,还能轻嗅到熟悉的佩兰香。

实际上,在愠香端着熬好的药踏入寝殿时,就看到瘦削的萧北尘拿了一方丝帕擦拭掉时南絮额间的冷汗,榻上双眸紧闭的少女察觉到他掌心的热源,下意识地靠过去蹭了蹭。

像一只睡着的猫儿幼崽,让人看着心都软化作一团了。

萧北尘察觉到愠香进来了,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连带着手中的帕子都一并收进了袖子里。

失了热源暖着的时南絮秀眉微蹙,不满地下意识四处摸索着,柔软的手指忽而就勾住了床边人系在腰际的玉带,顺着停驻在了他腹间,似乎是在寻找温度的来源。

可只摸索到了一手梆硬的时南絮不满地皱起了秀气青黛的眉头,显然是对这样冷硬的触感不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