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刚挂,三伯也和她联系了,开口十分无奈:“小猴儿,我觉得高三也快把我逼疯了,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?”
许听芜没回答,三伯自言自语。
“我在考虑,许知耀成绩那么差,干脆让他早点去打工算了,一个就够我受的了,再来一个还得了。”
听到小女生的抽泣,知道她大概也是到了临界点,于是叹气道:“早去早回,注意安全,把列车号发给我。”
许听芜点头:“我知道,对不起,三伯。”
“嘶……”三伯在电话里倒吸凉气,“别对不起,听着怪可怜的,三伯受不了了。”
他竟然率先一步挂断了电话。
许听芜把手机放进兜里,抱着书包,找了个小角落窝着睡过去。
一晚辗转醒来好几次,最后一次是在黎明即起,蓝调的光色从窗外洒进,唤醒了她的双眼。
许听芜坐直了身子,趴在窗户往外看。
视野里是低矮的楼房,不远处有大片农田,正是水稻成熟的季节,籼稻身体弯曲,密密麻麻挂满了饱满果实。
前方绵延隐约的是熟悉的西岁山,许听芜看到后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快到了。
她不知道盛遇会不会来,也没考虑过他真的没来会怎样。
至少在这一刻,看到云槐镇的一草一木,紧绷的神经忽然间松懈下来。
再次踩上这片土地,她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眷恋,东看看,西看看。
出站的人很少,和她一起的,还有位抱小婴儿的阿姨,她说她老公在云槐镇的烟草厂上班,她来找他。